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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(nèi)容
陳若琳 | 《赤愛途》
更新時間:2018-10-29 來源:廣東作家網(wǎng)
內(nèi)容簡介:
《赤愛途》寓意缺少愛的人生旅途。本書從主人公莫瑾出生的那天開始敘述,以回憶的方式交代莫瑾的母親蔣文娟的人生命運(yùn),通過家庭關(guān)系的破裂以及校園和職場情感生活的分歧凸顯莫瑾一生的悲涼。莫瑾出身貧寒,父母離異后,母親重組家庭,她過上寄人籬下的生活。后來繼父拋棄家庭,母親和妹妹相繼死亡,而莫瑾則陷入校園風(fēng)波之中。
小說分為童年、寄生、破鏡、裂縫四部分,分別講述莫瑾的出生和童年生活的黑暗;父母離異后,莫瑾寄養(yǎng)于繼父家的悲慘遭遇;第二次家庭與感情生活的破裂以及多年后的重逢與命運(yùn)的悲劇。故事分三條線索進(jìn)行,交叉敘述,情節(jié)復(fù)雜。
編輯推薦:
當(dāng)今世上最難得的是真情,作者通過一個女孩的成長史,以女孩的目光反映中國當(dāng)代社會的發(fā)展,從鄉(xiāng)鎮(zhèn)到城市、從普通家庭到市場關(guān)系。母親那一代的純真一去不復(fù)回,市場經(jīng)濟(jì)的迅速發(fā)展使社會生活發(fā)生翻天覆地的變化,家庭關(guān)系緊張,如何去面對這種變化也是在探索如何找回真情。作者真誠的文字、竭嘶底里的吶喊值得我們反思。
作者介紹:
陳若琳,廣東省作家協(xié)會會員,文學(xué)創(chuàng)作三級。留學(xué)6年,英國考文垂大學(xué)傳媒專業(yè)研究生畢業(yè),大眾傳媒學(xué)士、電影與視覺藝術(shù)碩士。曾出版長篇小說《非常留學(xué)》。
目錄
第一輯:誕生
第二輯:寄生
第三輯:破鏡
第四輯:裂縫
前言:
如果說愛情是世界上最讓人無法自拔的情感,請讓我在這一刻沉淪至深。我是那么的一個女子,無法在世俗的紛紛擾擾中安然自若地用那纖細(xì)而無力的手去撩起那無盡地纏繞著煩惱的青絲,任由它糾纏打結(jié)然后黯然墜地。我毫不遲疑地拿起那張照片,然后頃刻間,讓它化作回憶的碎片,同時也渲染上那世界最艷麗的紅色,作為祭奠的供品。只是照片上那陌生而燦爛的笑容,讓我妄想以嬰兒蜷縮著的姿勢沉睡萬年,來感受那種無法遺忘的愛。
我用盡全身的力氣,去掙脫那束縛在我心臟的枷鎖,哪怕?lián)Q來停止呼吸般的延綿苦痛。它卻如同無法擺脫的夢魘,在黑暗和隱晦中掐緊了我的咽喉。
我獨(dú)自在塵煙中飄零,久久不愿意墜地,遠(yuǎn)在無邊的天際,俯視著人間的苦痛和別離。愿此刻,能帶著我深至骨髓的愛,找個地方,安然落下,深埋在萬年的積雪之下,永不蘇醒。
應(yīng)該沒有哪個誰,能夠讓我留戀這個世界;也應(yīng)該沒有誰,能夠留戀著我。哪怕是腦海中對我的影子有模糊印象的人們,都早已化作一縷輕煙。
而我只想用遺留下來僅有的那點(diǎn)微薄的力氣,緩緩說出一個關(guān)于我的故事。
精彩書摘:
瑾從來不知道,爸爸是誰。是那個每天深夜里吸著煙,渾身散發(fā)著惡心的酒臭,然后推搡著媽媽,使勁地拽著媽媽脖子上那條比頭發(fā)絲還要細(xì)的金項鏈的人嗎?還是那個早上才回來,然后大聲把爺爺喊起來說要吃早飯的人?
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,她清楚記得,家里很昏暗,只有一盞微弱的小黃燈照亮著一小塊地方。那一小塊地方放著一臺很破舊的縫紉機(jī),上面布滿了灰塵和布屑,還有五顏六色的線梭。瑾常常在深夜里,看見媽媽坐在縫紉機(jī)前,透過暗黃暗黃的燈光,低著頭,蜷著腰,雙腳使勁地踩著踏板,把一小塊一小塊的布連接在一起。那縫紉機(jī)呼呼的聲音總是讓她久久不能入睡,也總是在第二天的枕旁,整齊地放著一件款式新穎、手工細(xì)膩的新衣裳。瑾在童年的時代總是那么的快樂,款式從來沒有重復(fù)過的那些衣裳讓她在孩子們中間是那么的顯眼,那么的漂亮。盡管家里很窮,但是瑾卻沒有為此自卑過,因為她知道,她有一個愛她的媽媽,一個愛她的爺爺,這是她童年所有的記憶。只是后來,愛她的人都不復(fù)存在了。
瑾長大后,總說“我是一個缺乏愛的孩子”。她總是那么的渴望愛所帶來的歡娛和快樂。可能時間的流逝總會把某些感情記憶漸漸磨滅掉,抑或是太過于渴求以致于內(nèi)心深處的自然回避。其實自瑾出生后的整整五年的時間里,她都是被愛所泡大的,應(yīng)該就是跟愛的別離,讓她至今無法忘懷那種任何物質(zhì)都無法比擬的感覺。
爺爺很愛瑾,他是一個頭發(fā)花白的老頭,他的腰不那么直,像一只蝦米一樣微微地彎著,以至于他常常要使勁地伸展腰肢來舒解呼吸不順暢帶來的疼痛。他走路的時候,身子一直顫抖,只能慢慢地挪動步子,瑾和他逛公園的時候,常常是自己先跑到前面,然后大聲地叫道,爺爺,你怎么不快點(diǎn)啊,賣棉花糖的叔叔就要回家啦,你快點(diǎn)啊。然后她又跑到爺爺?shù)纳磉?,蹲在一旁,看著像蝸牛一樣挪動的爺爺,按捺不住,在爺爺?shù)囊露道?,翻出來幾個碎錢,跑到賣棉花糖的叔叔面前,看著白花花的糖絮繞到竹簽上。瑾會拿著棉花糖,輕輕地撕下幾縷,然后放在爺爺?shù)淖炖?,問道,爺爺,爺爺,甜不甜?這個時候,他會伸出舌頭,在嘴邊舔一舔,說道,真甜。瑾笑了,像春天一樣。爺爺說,那是他看過瑾最幸福的表情。
家里很窮,瑾那個時候,并不知道窮是什么,但是她看過別的小孩子有她沒有看見過的、最神氣的玩具。那個玩具在多少年以后,瑾在自己的房間里堆了滿滿一個衣櫥,來禰補(bǔ)童年時候最奢侈的夢。那是一個娃娃,準(zhǔn)確地說是一個塑料做成的娃娃,有著長長的卷卷的頭發(fā),修長的身肢,可以穿上任何衣服,還有高跟鞋和手提包。瑾常??粗鴦e的小女孩圍在一起,為這個娃娃穿上各種衣服,然后脫下來,再穿上。她不出聲響,靜靜地在一旁,幻想著自己的手里拽著那個可愛的娃娃。有一次,她看見,那個娃娃被兩個小女孩爭搶著,那可憐的面容、扭曲的腦袋幾乎脫離了身體,卷卷的頭發(fā)也被揪下了幾縷。她幾乎是撲上去,死死的奪下了那個可憐的娃娃,緊緊地抱在懷里。她的舉動嚇壞了那兩個小女孩,其中的一個還被絆倒了,倒在地上哇哇大哭。她們的媽媽聞聲而至,看見自己的女兒哭得稀里糊涂,再看看那個骯臟的小女孩抱著那個搶來的玩具,不由分說,把瑾摁在地上,死勁地抽了她幾個巴掌。那個小女孩居然馬上自己爬起來,沒有乞求,也沒有哭,只是死死地抱著那個娃娃,兩只滲著冰涼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她們。
那兩個女人就像見了勾引自己丈夫的狐貍精一樣沖了上去,再一次把瑾推倒在地上,使勁兒地揪著她的頭發(fā),用那鋒利的指甲掐著她紅撲撲的臉蛋還有大腿,在她柔嫩的肌膚上留下了鮮紅的痕跡。瑾的臉貼在地上,沒有任何的反抗,她就像麻木一樣忍受著痛,她甚至不知道這兩個女人打她的用意。直到她們覺得把那股莫名的怨氣發(fā)泄出來,才緩緩放開瑾。瑾撥了一下零亂的頭發(fā),又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她把手里的娃娃遞給了那個正在哭著的小女孩,說了一句,別揪她,她會痛的。然后在那兩個女人無比驚訝的目光下回家。
莫瑾的性子天生就執(zhí)拗,常常對自己的喜好異常執(zhí)著,雖然她并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(dá),只會簡單地用行動去維護(hù),但這種固執(zhí)的性格一直伴隨著她的整個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