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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德亮|為優秀的人民警察塑像
——讀歐平的非虛構文學《粵北警事》
更新時間:2022-03-17 作者:唐德亮來源:滄江評論
歐平從事文學創作幾十年,在文壇上取得不俗的成績。他不僅寫小說、寫散文,也寫電影電視劇本和報告文學。特別是在報告文學領域,獲得過全國優秀報告文學二等獎。出版、發表了不少報告文學,產生了良好的社會效應。最近由廣東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長篇非虛構文學《粵北警事》,是他的新收獲與新奉獻。
《粵北警事》實際上是一部長篇報告文學。我們知道,報告文學是“時代的報告”“生活的鏡子”,感應著時代的敏感神經。這部作品。其一個突出特色是新聞性與文學性的緊密結合。歐平是敏感的,公安系統的許多大事要事都會很快進入他的視野,走進他的筆端。他能從公安警察的平常生活中發現其不平凡的社會價值。比如,2020年1月26日,英德輔警曾文聰在抗疫前線犧牲后,他立刻發現這個人物的新聞價值、社會價值與文學價值,用最快的速度趕赴英德,深入現場系訪,很快寫出報告文學《他倒在抗疫第一線》,在《清遠日報》發表,后又在《廣東文壇》報發表,被許多網站轉載,還在省里獲獎,社會反響好,發揮了報告文學這一文學輕騎兵的重要作用。書中的《哪里有黑惡勢力,哪里就有人民警察的鐵拳》是一組近3萬字的紀實,全景式地描述清遠市掃黑除惡專項斗爭中公安民警的英勇無畏,謳歌清遠民警為保一方平安,為了人民的利益,不畏艱險,在平凡工作中做出不平凡業績的一批警察形象。這篇重頭作品,作者以“雷妹這一腳踢出大事來了”為開端,以九個掃黑除惡的故事,毎一個都寫得生動細膩,精彩引人。作者不僅寫出公安民警的英勇無畏,還深入挖掘黑惡勢力形成的根源。譬如《釆砂船成了他們的“印鈔機”》一節,通過打掉清城區龍塘鎮某村涉黑犯罪團伙,作者將三年間一場場掃黑除惡戰役,都寫得生動、引人入勝。
特色之二是塑造了一批栩栩如生的人民警察形象。公安題材的報告文學最忌見事不見人。《粵北警事》的作者是注意到這一點的,他著眼人物,塑造了一批鮮活的警察形象。作者從不同的視角,寫出一群各具性格特征的警察形象。這當中首先是為人民的利益披荊斬棘、舍生忘死的形象。在《他們的名字叫硬漢》一章中,寫了一群鐵骨錚錚的硬漢警察形象。譬如全國公安英模劉國松,陽山縣城南派出所所長關凱菖,源潭鎮派出所所長李錦源,屢立戰功的劉歷文,扶貧路上的優秀人民警察黃智勇、吳啟浪、梁燦明,干啥啥出名的鄧越海,掃黑除惡手不軟的易宏華,破案能手鄧銳文,以及劉躍武、李健能、鄒文超、林鏡波、譚宜快,唐彬彬、葉露祥、宋凌鋒、藍偉雄……均寫出了他們的閃光點與獨特風采,寫出了他們的精神境界。《許猛因為被子疊得好被領導表揚了》一節寫大學畢業的許猛從銀行轉到警察隊伍,作者不光寫出他從警伊始時的性格特征:“做人做事都是慢熱型,說話慢條細語”,還不避諱寫出他當初的毛病:“獨生子女有的毛病他身上都有,比如愛睡懶覺,不愛搞衛生,不愛做家務”,就是這個作風懶散自由的人,經過警訓支隊訓練,不光成了一名合格的警察,還兩次得到局長的嘉許狀。既寫許猛的優點(這是主體),也寫他的毛病(這是成長初期的微小缺點),這樣使人物更顯真實可信。
這部書還刻畫了一批“警花”“警嫂”的形象,如劉麗莉、胡勇嬌、劉付香、彭一善、何靚、張二曼、黃云晉、劉少媚、王綺玲、鄧慧豐、王瑤、黃靜等等,為該書增添了不少亮麗的色彩。作品不僅寫出她們的“鐵骨”,也寫出她們的“柔情”。《她嫵媚的眼神里閃耀著凌厲的光芒》一節,標題就很有詩意,隱含了女主人公柔中有剛的性格特征。主人公是連山的女刑警林妍,作者既寫她的“嫵媚”,用生動的細節,寫她外表“很悠閑也很幸福”“白天挎了‘男友’阿林的胳膊在珠海的小區里散步并曬著暖暖的太陽”,這其實是假扮情侶蹲守捉拿嫌犯。二十多天后,她忽然“鐵骨”強硬起來,帶著一群警察將嫌犯抓了個現行。作者寫她是個新警察,頭一回擔當這樣的任務,心中未免“有點忐忑”,“但組織決定了的事就一定要干,而且還要干好。在在那20多天假扮情侶的日子里,毎當晚上在小區‘散步’,林妍心里還是怕怕的。雖然身邊站著的是位男警,可是一想到躲在暗處的是無法預知的賭徒,那種發自內心的害怕還是在不時地纏繞著自己。”這樣的描寫,使一個女刑警的形象更立體鮮明地展示在讀者面前。《扶貧路上的人民警察》一章尤為值得稱道點贊。作者濃墨重彩地刻畫了黃智勇、梁燦明、吳啟浪等三位下村扶貧的警察形象。作者通過一系列生動感人的情節,寫出了這三位扶貧警察深入村民,心貼群眾,為精準扶貧、精準脫貧而殫精竭慮、忘我工作的情景。其中《黃智勇發誓一定要給貧困戶找到支柱產業》一節,描敘的清遠市公安局警察黃智勇,曾榮獲“聯合國和平勛章”“公安部榮譽勛章”“廣東省優秀教官”等稱號,在海地維和回國后又主動報名到連州瑤安鄉大營村開展扶貧工作,擔任扶貧工作隊隊長。駐村后,他深入調查研究,與村委會一起,找到并創建飼養黃牛這一支柱產業,使村民的收入不斷提高,還帶領與依靠村民,在上級的支持下,將村子面貌改造得煥然一新,一舉摘掉大營村“軟弱渙散村”與“垃圾村”的帽子,使其變成一個“整潔村”,黃智勇也被評為全國扶貧攻堅先進個人。作品描寫黃智勇平凡中創出的不平凡業績,一個個生動的情節折射出他的精神世界,一個情系百姓、全心為民的優秀公安警察的形象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。作品語言樸素,聲情并茂,真切平實,獨具藝術風味。又比如,描寫扶貧警察吳啟浪,阿浪理了個光頭,穿著休閑,跟人說話很隨意,還喜歡逗娃們玩。娃接過糖不哭了,拋出一句光頭強,然后消失在龍塘燦爛的陽光里。寥寥數據把一個扶貧干部勾勒了出來。
總之,歐平的作品不管是小說還是報告文學,他都是從生活出發,弘揚真善美,鞭撻丑與惡。《粵北警事》作為一部長篇報告文學,文字優美、故事性強、文學性強。可以連起來讀,也可以拆開來讀,其中偵破故事也不少。如第四部分《特巡刑警的鐵拳是這樣煉成的》,第六部分《斬毒魔鏟惡果,保一方安寧》等都有一些讓人難忘的故事。在人性描寫中,歐平特別注重形象思維與邏輯思維的緊密結合,使作品感性與理性彼此交融。歐平不愧為廣東公安戰線一位頗具實力的作家。
《粵北警事》全書的結構是散點透視,以人物為經,多視角、多維度、全方位地展示了清遠普通人民警察英雄群體的精神風貌,一個個樂于奉獻、大智大勇、無私無畏的人民警察的典型形象躍然紙上。